□ 戴振福
音乐如风,由远及近。洒水车经过时播放的乐曲,像是飘过的一阵风,在心里默默地远送。每隔一段时间,风,飘过来,再飘过去,很是惬意。
水车过后,柏油地面变湿,低洼处还有积水,像是刚刚下过雨,湿过地皮的小雨。但,这也很好,有水总比没水好,起码局部空气清新了,尘土的气势也收敛了,尤其在这烈日当空的雨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渴望降场大雨,但总是不遂人愿。
早晨,遛弯的人,享受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太阳一出,心里热燥,令人烦躁不安,尤其到了中午,天上如同是下了火,热得人要窒息。
湖水像是枯萎了的柳叶,几乎能看得见湖底。即使有风吹来,也是波澜不惊。湖中,鱼儿的前景不知将要怎样,似乎很是暗淡,我不禁为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而担心。
和鱼儿有着类似命运的是田野的庄稼。早晨,有凉爽的晨风吹拂时,玉米的叶子是伸展的,但到了中午,在太阳的炙烤下,玉米叶子卷曲着打了绺,静默着,毫无生机,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无助的农人把眼光投向天空,似乎寻找着什么,寻找着一丝希望?但天是蓝的,很蓝很蓝,很纯净,没有一丝云彩,即使有,也是在遥远的天边,像是几只羊,像是几个远方的匆匆过客,很快便消失了。
在一天的下午,一片乌云忽从西北天边飘来,不一会就把整个天空塞得严严实实。层层叠叠的乌云充满了浓重的雨意,低低的,似乎伸手可触。风渐起,凉如水,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人们心里窃喜,孩子们早已跑出户外欢呼雀跃,渴盼着大雨的光临,但是,人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仅一顿饭的工夫,云过天晴了,刚才的乌云慌忙中洒下几滴雨后跑得无影无踪。
大雨的光临,是在一天的深夜。人们早已睡下,毫无征兆的,听到几声闷雷,接着是电闪雷鸣。一声声的炸雷要把沉寂的天空打开,一道道闪电要把漆黑厚重的夜幕撕裂,唰唰唰,轰隆隆,雨真的来了,伴着狂风,哗——哗——哗——人们趴在窗玻璃上,睁大眼睛妄想看清屋外狂怒的世界,其实,除了风声、雨声、雷声、闪电,什么也看不见。
渴盼已久的雨在哗哗地下着,不间断的雷声渐渐隐去成了背景音乐。人们想象着,雨水汇集成河,湍急地争先恐后地流淌着。湖中的鱼儿欢快地游动着,岸边的青蛙兴奋地唱着歌。焦渴的庄稼,张开所有的“毛孔”贪婪地吮吸着,蓬蓬勃勃地生长着。
暴风骤雨,电闪雷鸣,会让人心生不安,但这种不安不同于干旱带来的不安,这是兴奋的不安,渴盼已久的不安。
(作者单位:南皮县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