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2015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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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 涵

  □ 王金平

  肖小毛跟着白局长到北京,当日宴请了相关人员,结束后,直奔临近的燕京宾馆,他们要在那里住宿。

  下车后,肖小毛跑在前边引路。

  夜色朦胧,灯光明亮。大堂内,一位服务生正在与一位客人交谈,吧台有两位服务小姐,在给客人办理住宿手续。肖小毛一步并作两步地登上台阶,他看到了吧台,要走进去,先到那里登记。

  嘣!肖小毛的头重重地撞在玻璃上,玻璃门裂出了一道纹。

  呀!肖小毛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头。

  这儿还有一道玻璃门,猛一下真看不出来!白局长嘟囔道,赶快走,别让人家来找事!

  肖小毛被碰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强忍疼痛,到吧台匆匆登了记,匆匆上了楼。

  打开房间,放下行李,肖小毛又按住头,咧着嘴揉搓起来。

  白局长走上前去,扒开肖小毛的胳膊,说,我看看!我看看!

  白局长拨拉开他的头发,叫道,碰得不轻,头皮都破了,洇出了血。

  白局长与肖小毛对视一下,又说,咱马上离开是对的,省得人家让咱赔玻璃。

  顿了顿,白局长解释说,那扇玻璃门,少说也得四千多元。

  肖小毛苦笑一下,说,那玻璃擦得太亮了。

  白局长说,宾馆里准有医务室,咱不能在医务室包扎,到外头包扎吧!

  他俩跑了三华里,在一个胡同的小门诊里,消毒处理,花了七八十元。

  白局长一边走,一边望着肖小毛头上顶着的白纱布,滑稽地笑了。买一顶帽子吧!遮掩住。

  他们在路边的小商店里,买了一顶浅绿色的鸭舌帽。

  肖小毛双手把帽檐扶正,自嘲道,这下戴上了绿帽!

  回到房间,肖小毛打开电视,用遥控调到戏曲频道。中央电视台戏曲节目主持人白燕升,正在介绍邢台地区的梆子腔。梆子腔又叫邢台淮调,新中国成立前即在邢台、沙河及南和等县广为流传,它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浓厚的地方特色,乐器有板胡、二胡、低胡、大铙、大钹以及大梆子,又名大梆子腔。介绍完,开始演唱音调高亢、旋律动听的《豹头山》。嗜好地方戏曲的白局长,一边随节奏打着拍子,一边摇头晃脑哼着小调。

  梆梆梆!有人敲门。两人都一惊,四眼相对,心里不觉一阵慌张。

  肖小毛鸭舌帽不知扔到哪里了,白局长让他盖住被子蒙住头。

  白局长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女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卷卫生纸。对不起,2500房卫生间还没有纸。

  白局长释然,伸手接过那卷纸,碰上门。白局长前去掀开肖小毛盖的被子,说,起来吧!不是来找事的。

  肖小毛笑笑,坐起来。

  电视里的曲目,情节引人、声乐动听,平时不太喜欢梆子腔的肖小毛,右手的食指随着小调,一次次点着左手心。

  外边又有人敲门,这次他俩都放松了警惕。

  白局长打开门后有些后悔。

  一位女服务员和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门一开,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头上顶着白纱布的肖小毛,便照直朝他走去。

  肖小毛想躲,已来不及了。肖小毛瞪大两眼望着他们。

  女服务员笑了,中年男子也笑了。

  这一笑,把白局长和肖小毛笑糊涂了。

  只听女服务员介绍说,这是我们钱经理。

  不想钱经理道歉说,对不起,因为宾馆服务不周,让你受了伤,你的医药费……

  白局长赶紧说,没事没事!不用不用!

  肖小毛也赶紧摇手。不用不用!

  钱经理礼貌地说,不好意思,请多多包涵!

  女服务员矜持地说,打搅你们休息了!请多多包涵!

  白局长一边朝外送他们,嘴里一边嘟囔道,包涵!包涵!包涵!包涵!

  (作者单位:邢台县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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