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小寒

    “很多年之前，我在牧野上发呆。仰望天空，有流星划过。天空被切割的瞬间，天空背后的光芒洒落神州，像一颗火花，点燃漫天的星辰，照亮我的眼睛。那个瞬间的美丽似乎可以贯穿到永恒，却短得来不及许愿。很多年之后我纵马扬鞭，在一个寂静的深夜里跑遍了整个涿鹿之野，却再也找不到任何一颗。”

    这是《涿鹿》里的一段话。从来没有一段文字像它一样让我在将近二十年的岁月里念念不忘。我说不清为什么深爱它，可能是文字中的求而不得和怅然若失吧。人生总是充满各种遗憾，所以我们才会一路走，一路回望。

    从2009到2019，十个年头就这么过去了。我步履蹒跚，摔了又爬起来。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我沉默着不说话。为了不放弃的梦想啊，为了人世间的公平正义啊。这么长的一篇故事要从何说起呢？

    曾经，我的梦想是仗剑走天涯，阴错阳差，我和她擦肩而过。但我一直相信，我走得快一些，总能追得上。我现在也还清晰地记得那些日子：在一教的自习室，在火车站地下的图书市场，在十九路公交车上，在行政学院……那些为了梦想而努力的日子，在我的生命里闪闪发光。

    我当然知道，萤火的微弱光芒不足以照亮黑暗，可是再渺小也有力量。那个哭得已经没有眼泪的妈妈抱着我不放手的时候，我祈祷这迟来的一切能给她一丝慰藉，让她灰暗的世界里透进来一点光。

    十年来，我依然相信，那些曾经流淌在时间里的梦想，早已融入我的灵魂深处。她一直在那里，仿若繁星照亮夜空。很多年后，待我纵马扬鞭跑遍涿鹿之野的时候，也许我足够幸运，可以捡拾到其中一颗。

    （作者单位：省高级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