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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筹型精神病” 治 愈 记

    记

    □ 杨超

    朋友说,2018年6月8日是我犯“水滴筹型精神病”开始的日子。因为,从那天开始,朋友圈每天都会看到我变着花样发送的各种宣传,他们每天都会收到我的各种推送,求捐款、求证明、求转发……朋友们诧异:这个平时不爱求人的“清高”法官怎么突然这么主动,看着精神有点不正常。

    她叫彭新侠,是我的扶贫对象,一位50多岁的农村妇女。原本家境尚好,丈夫和儿子都外出打工,她在家料理家务,但不幸在她45岁那年突然降临。儿子刚结婚就突然病逝,中年丧子令她和丈夫悲痛欲绝。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女儿,缓解了些许精神痛苦,但新的不幸又降临。几年前她患上了风湿性心脏病,时常抽搐,呼吸困难,丈夫为了照顾她和年幼的女儿无法外出打工。收入减少、治疗费用庞大,她家被列为贫困户,2018年成为我的帮扶对象。

    第一次到她家时,我的心就被揪得生疼。老两口干瘦干瘦的,看病已经耗尽积蓄,还有若干欠债未还,再继续治疗还要借钱。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撑下来的,也发愁他们要怎么撑下去。同来的村党支部书记也暗暗叹气,偷偷和我说,给她家帮扶,啥项目也不太实际,其实只要把她的病治好,老头不用困在家里而是外出打工,就能脱贫。我暗下决心,一定尽最大努力帮助他们。

    之后的日子,就是各种问,问乡镇、问民政、问红十字会、问医保……有一些政策和一些补助,但杯水车薪。怎么办呢?苦思冥想之际,突然想起前些天朋友圈中的“水滴筹”。我也试试?征得她的同意,我就开始帮她向“水滴筹”平台申请捐款。

    回想起来,我该是那时就得了“水滴筹型精神病”,比朋友们说的得病时间还早些。先是各种咨询,并尝试下载了“水滴筹”平台,再到她家各种拍照,然后一遍一遍地填资料、写故事性简介,一遍一遍地申请,接着就是在微信平台上连续一个月的各种发送、拜托,对亲朋好友们早晚一通轰炸式“骚扰”。

    得了病就得治。我的“水滴筹型精神病”最早的“治疗医生”是抚宁区一位年轻的女性村党支部书记,她有治愈的经验。从“水滴筹”的申请到结束,都是她给予我无私的指导:传授怎么写申请打动人、怎么证明、怎么多筹款……而她自己的治愈经历一直鼓励支持着我治愈自己的信心。

    之后的“治疗医生”是各位微友,他、她和他们,在我各种狂轰滥炸发微信的“发病期”中,给予了最大的包容、支持,不断掏钱的、不断跟着我“犯病”转发的、不断点赞的,那些熟悉的“老铁”、不熟悉的“神交”、不认识的朋友的朋友都献出了爱,一笔一笔叠加,几元几元累积,最终,“水滴筹”捐款将近两万元,算是安抚了我焦躁的心。

    而最关键的治疗医生是真的医生——秦皇岛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帅哥书记。他看到我的朋友圈,主动打来电话,提供了专业的治疗建议,并表示人民医院可以尽最大努力提供“物美价廉”的医疗服务。和我的帮扶对象一家商量后,她在市第一人民医院进行了手术治疗,而且手术很成功。

    腊月二十八,我和单位几个年轻的同事带着一些年货和剁好的肉馅到她家包饺子。身体恢复不错的她和丈夫、女儿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

    归家的路上,在年轻同事们的笑声中,我知道,我的“水滴筹型精神病”治愈了。

    (作者单位:卢龙县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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