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树永
这几天,本报正在编发关于平山县西北部太行山区里的两个派出所的报道。
这是为本报开设的“壮丽70年 奋斗新时代——省界线上的时代足音”栏目进行的专题采访。河北省和山西省毗连,共拥太行,所以我们的采访自然上了太行山。
采访的第一站是杨家桥派出所。该所位于平山县最西部的杨家桥乡,和山西省的盂县相距5公里。
通常,赴外地某个地方采访前,特别是一些重要的采访,我都要查看当地政经、人文地理等资讯材料。本次采访亦如是,我查看了平山和山西交界区域的地图。尽管这样,当汽车在弯曲、跌宕起伏的盘山公路上行驶,当我们钻进山峦里的时候,我还是晕头转向、不辨南北西东。
本次采访由我和同事刘波一起完成。平山县委政法委等有关部门同志一同前往。
山区稀缺平地。杨家桥派出所在山坡上依山而建,用房紧张。刘波说,公共单位一般坐北朝南,大门向南开,而该所五间平房皆坐西朝东,说明环境的局限。我们后来在发表的报道里提到派出所房子的坐向,其用意就在这儿。
到达杨家桥派出所时,看到民警们正围坐在院里的一张石桌旁谈工作,石桌石凳掩映在两三棵小法桐的树荫下。多好的画面!我们迅速拍照。见记者来了,所长李志刚将我们引进他的办公室。要座谈,小屋里一张办公桌,两个小沙发,显然很紧张。在所长为座谈的地方思量时,我说:“不用找地方了,我们就在院里的石桌石凳上。那多好呀,就是你们的工作环境,就是你们的工作状态。”于是,我们围坐在一起交谈,伴着树上的蝉鸣。不知不觉中,我们很快融进了民警们的工作、生活。
蝉叫意味着时间紧迫。我们的采访也紧锣密鼓。座谈完毕,我们还有两件事要做。
到晋冀交界处去。省界线采访自然要踩到省界线。时近中午,我们沿晋煤外运的主要通道往上上。在与山西盂县交界处,立有两块交界标识牌,牌子要么被煤尘遮盖,模糊不清;要么经风吹雨淋,破损不堪。同行者有人问还拍照吗?拍!我说,画面可能不好看,但这是一个客观、真实的存在。拍照时,不断有大货车呼啸而过,大家提醒注意安全。这些“庞然大物”的确很危险。我们来时的一路上,就不断遇到这样的大货车,我们的小车走在它们中就像蚂蚁一样。道路狭窄多弯,错车、超车困难且危险。
另一件事是我们必须深入到一个村里,和村干部、村民交谈,从他们的感受、视角了解派出所的工作。我和刘波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店头村。因为在我们和民警的座谈中,谈到有两个事例发生在店头村。正值暑热的午间,我们走进了梯次坐落的店头村。
采访的第二站是驼梁山上的派出所,叫合河口派出所。驼梁位于平山县西北部晋冀两省,五台、灵寿、阜平、平山县四县交界处,距离平山县城120公里,主峰海拔2281米。从这个意义上讲,合河口派出所是距离平山县城最远、也是“位置最高”的派出所。派出所辖区里的驼梁景区是国家4A级景区,年流动人口70多万人,平均每天5万多人,因此这里的治安维稳工作十分繁重。
还在杨家桥派出所采访的时候,我就想到报道杨家桥的主标题叫《太行山坳里的派出所》,而报道驼梁派出所(当时不知道具体叫合河口派出所)的主标题叫《太行山顶上的派出所》,两所报道构成姊妹篇。
到了驼梁才知道,合河口派出所距离驼梁景区还有25公里,山路难行,开车也要三四十分钟。而距离驼梁顶则更远。因此,在抢险救助、处理案情时,就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要爬哪面山,有没有登山的路。
有一年冬季,将近11月份,一天晚上,所里接到求助电话,有人在山上迷路摔伤,不能动弹。所长李锁军立即率民警摸黑登山,走了五六十里路,直到半夜才找到伤者。再想办法把伤者抬下来,给挨冷受冻的他吃上热乎饭,安排坐上车,已是第二天中午了。民警们折腾了一夜。“那之后,我的腿疼了半个月。”李锁军说。
我问李锁军,在山上工作生活,有什么困难?“最大的困难是冬天无水,”他说,“冬天水管全冻了!”驼梁在夏季都是远近闻名的“清凉世界”,何况在冬天。取暖也是问题,只靠一台电热器。
不过,我注意到,民警们都个个精神饱满,积极向上。这也许是和常年沐浴山风,登攀山石,和朴实的山民、四面八方来的游客打交道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