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振福

    冬季的乡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遭遇大雪的“厚爱”了。大雪封门只存在于二十年之前，至少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或者是在须髯老人对遥远往事的回忆中。

    时常听说地球上的生物在逐年减少，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我们周围的动物，在我们并不久远的经历中就已经感受到了消失的过程，比如黄鼬和“大头狼”。少年的时候还能从大人们的口中听到它们神秘的行踪，但是现在已经消失得不知所踪了。还有狐狸，要想知道它的生活，只能在童话故事里去寻找。

    庄稼像是乡村的衣服，一年四季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当微风从金色的麦浪上吹过，当细雨洒落到孕育着果实的玉米上，这是它们最幸福的时刻，因为有微风相伴，有细雨光临。一望无际的田野，时常是寂静无声的，过去尚有农人锄草、施肥，现在已被科技成果所取代，过去，人们对土地、对庄稼怀有一种激情，怀有一种感恩之情，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远离乡村、远离土地、远离庄稼，他们大多已不懂稼穑、不善农事，对庄稼的认知和接触大多是在超市、饭店、电影、电视中。

    如果不是在年节下，乡村总是空荡荡的。漫步在乡村公路上，很难看到年轻人的身影，村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没有年轻人的乡村像是没有了雨水滋润的树木花草，总是缺乏了生机和活力。好在，年节就要到了，年轻人将要回乡，乡村将要沸腾了，将要结束整整一年漫长的孤独，但是，好景不长，过年之后，年轻人又像流水一样流向远方，乡村又会恢复到长长的孤寂中。

    袅袅升起的炊烟像是乡村伸向空中的手臂，又像是伸向空中的触须，感知着大自然的脉搏，将美丽的花朵绽放在蔚蓝色的空中，让千里迢迢回乡的人远远地就能感受到家乡的温暖，就能感受到父母、亲人绵绵的温馨。但是，诗一般的炊烟也将消失，走入历史，成为人们美好的回忆。和炊烟一起消失的，还有很多，比如村内的坑塘、村边的打麦场、村南的果园、村北的小树林以及每当过年时村里上演的“哈哈腔”。

    其实，细细想来，有些事物的消失是历史的必然，不必伤感。比如没有了炊烟，环境会更加洁净，空气会更加清新，身体会更加健康，在节日的空气中，飘荡着的不再有呛人的烟味儿，而是饭菜的香味儿和绵长的酒香。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随着社会的发展，乡村将以崭新的面貌呈现在我们面前。到那时，乡村将不再孤独，不再寂寞，而是到处充满欢乐，充满生机。

    （作者单位：南皮县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