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海

  寒风萧瑟，看着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变黄了，稀疏的飘零，不觉间想到，又到老兵退伍时。

  1993年的10月份，我应征入伍。新兵连是在山东半岛—莱阳，新兵连的岁月很艰苦，起床号响起，要出早操。莱阳的冬天是极其阴冷的，山风如刀割一般，跑了一圈步，暖和些了，可是一会儿又冷了。用缸子接好水后，挤好牙膏，发现缸子已经结冰，冻在水池边上了。

  叠被子是新兵连的必修课，要叠豆腐块似的被子。班长交我们把被子对折后，用手撸成直线。为了固定成型，还要用毛巾沾水把被子打湿了，折得有棱有角。那个杰作，简直舍不得拆开。有时候，我宁可冻着不盖那个被子，也不想弄乱它。尽管叠被子，对我来说尽了力，但常常因为被角捏不成形，而被点名批评。直到后来读了军校，叠被子依然是我心中永久的痛。

  饭前一支歌，我有时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的，班长要让我们这些“新兵蛋子”拉歌，哪个连队唱得响亮，哪个连队先进饭堂吃饭。

  新兵的吃饭那叫一个速度！与其说是吃饭，不如叫作抢饭，简直跟打仗一样。第一碗吃完，第二碗再盛就只剩汤了。在一个大雨天，新兵营通知室内学习。晚餐后，我偷偷地在作训服的上下兜里装了12个馒头，到小卖店买了一瓶辣酱。馒头蘸酱，没有其他任何酒菜，我一口气吃了12个馒头，那种感觉，太幸福了。

  每天的三大步伐训练时常感觉枯燥，稍不注意就走顺拐了，有时在队列面前汇报表演，笑声此起彼伏。最艰苦的莫属战术训练了，不知道身上磨破了多少处伤疤，也不知道作训裤子自己补了多少个窟窿。不过，我们劲头十足，真有一种立即就要上战场的虎虎生风之感。

  那时候认为极艰苦的新兵岁月，现在想来都是那么温馨甜蜜。每每想起在新兵连时发生的件件趣事，还会忍俊不禁……

  （作者单位：石家庄市公安局新石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