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玉生 图／王瑞芳

  女子被捆绑手脚，惨死在高速公路旁的绿化林里，是谋杀？还是情杀？柏乡警方侦查后发现，该女子的母亲失踪，继父可疑。这究竟有着怎样的复杂关系？又是谁举起了罪恶的手？

  ■  惊现女尸

  2月25日7时许，家住柏乡县龙华乡白楼村的高大爷，打理完大棚里的西瓜秧，骑车回家。经过高速公路旁绿化林中的小路时，看见路边好像有个人脸朝下躺在地上，本以为是被扔掉的塑料模特，渐渐走近，突然被吓了一跳，“模特”有长长的头发，双手被捆在后面，头下还有血，是个人！他一阵紧张，赶紧回到村中让乡亲报了警。

  柏乡县公安局接到报案后，立即启动命案侦破机制，公安局长黄国强、政委孟志刚迅速组织民警赶赴现场。邢台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长王志杰闻讯后，也火速带领侦技人员赶到现场，指导案件侦破。

  经勘查，死者系女性，年龄在20岁至30岁间，头部有致命伤，为他杀。死者头上罩着头套，上身外面穿羽绒服，里面穿睡衣，下身穿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只棉拖鞋，身体还未僵硬，死亡时间应在4时至5时；在高速公路西侧新垫的路基上发现两串平行脚印从高速下来走至现场，回去时只有一串脚印，说明这里是第一现场；死者双手被捆绑在后背上，应是被胁迫至此。民警请附近村的村干部辨认，证实死者不是当地人。

  鉴于案情重大，警方现场成立了“2·25”杀人案专案组。专案组以案发地为中心，兵分多路展开侦查：一路对案发现场和周围进行细致勘查，查找案件线索和遗留物证；一路调查走访周边所有村庄，寻访目击人员；一路连夜调取邢台、石家庄境内高速公路全部上下口监控录像，力求发现嫌疑人踪迹；一路通过媒体发布信息，查找尸源，确定死者身份。

  ■  查明尸源

  案件侦查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由于没有直接证据，专案组就从最基础的工作做起。经现场分析，民警判断，嫌疑人从石家庄、保定方向过来的可能性较大，在高速上从案发处向南行驶，最远到邢台北收费站必须下，民警遂重点调取了此区间内各高速路口在该时段路过柏乡的车辆监控录像。经反复观看，筛选出171辆重点车辆，这些车辆来自内蒙古、四川、河南等十几个省市。

  在排查车辆的同时，另一路民警将石家庄、保定划成多个片区，每个片区安排一组民警，摸排查找尸源。

  经夜以继日地工作，3月7日，仅剩下一辆汽车无法排除。车主叫李爱娟，石家庄正定人，由于已搬家，不知去向，民警多次打车主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刑警二中队副中队长路晓明经深入调查发现，该车在2013年曾因违法交过一次罚款，当时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打过去，一名男子说你们打错了。

  这时，尸源排查组传来消息，在正定一个叫李建伟的女人看到查找尸源启事后，说死者很像她外甥女张小娜，姐姐李爱娟一家住在元氏，前些天她听姐夫贾仁军说，李爱娟和女儿张小娜出去旅游失踪，他正在外面寻找。

  又是李爱娟！难道是巧合？民警隐约感到李爱娟家出事了。

  经李建伟辨认，死者正是张小娜。那李爱娟又在哪里呢？

  ■  继父可疑

  李建伟向民警讲述了她姐姐的一些情况。

  李爱娟以前生活在正定，离婚，收养了一个女婴，就是张小娜。1999年，李爱娟与贾仁军认识，贾仁军当时26岁，元氏人，1998年刚刑满释放，他入狱后，妻子离家出走，家里留下一对儿女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当时李爱娟已42岁，但李爱娟长得漂亮，贾仁军穷追不舍。虽然家人都反对，但俩人还是走到了一起，并搬至元氏县城生活。生活中，李爱娟很能干，在她的经营下，他们在县城有了房和车。

  近期，她与李爱娟联系不上，就问贾仁军，贾仁军说她姐姐与外甥女让他送到107国道，然后乘坐一辆奔驰车去旅游了，现在他也在找，为此还多次向李建伟借钱。后经李建伟证实，那张违法处罚单上留下的电话正是贾仁军的。

  李爱娟明明是他妻子，为什么却说不认识？这让民警感到蹊跷。

  民警到张小娜的工作单位走访，其同事反映，她曾与张小娜的继父贾仁军在路上相遇，问起张小娜，贾仁军说，张小娜与她母亲一起旅游去了，是他开车将她们送到元氏汽车站走的。

  贾仁军的说法不一，他在隐藏什么？

  民警来到李爱娟元氏的家中，在阳台上找到了一个有撕痕的床单，花纹颜色与捆绑张小娜的布条一模一样。

  贾仁军有重大作案嫌疑！ 

  ■  快速抓捕

  而此时，贾仁军已不知去向。不久，李建伟传来消息，贾仁军给她打电话说，他刚从郑州找李爱娟回来，现在石家庄，身上没有钱了，想再借点钱继续找。专案组遂让其约贾仁军3月8日10时在石家庄市某医院门口见面。

  3月8日一大早，专案组民警便在医院附近蹲守。9时许，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郭波涛看到贾仁军从医院走了出来。一声令下，民警果断出击，将其制服。

  在押解回来的路上，贾仁军一直沉默不语，下高速时，他突然说：“我杀了她们母女俩！杀死李爱娟后将其扔在距小区不远的一个窨井里。”

  在距贾仁军居住的小区约一公里的一个偏僻的路边窨井里，民警找到了李爱娟的尸体，全身赤裸地泡在污水里。

  ■  道出真相

  审讯室里，嫌疑人贾仁军交代了杀害李爱娟母女的经过。

  他与李爱娟的生活，起始是甜蜜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家中矛盾逐渐暴露出来。李爱娟在家很强势，家里的收入都归她管，贾仁军在一家公司开大车，收入都要交给李爱娟，在家里没有地位。他自己的两个孩子也已长大，他的儿子到了结婚年龄，老家中的房子很旧，他想让儿子到他县城的家里结婚，遭到妻子与女儿的强烈反对。内心十分压抑，产生了杀死李、张母女的念头。

  2月24日，他回了趟父母家，回来后，心里更是愤愤不平。晚上，他离家在外面待到12时，返回家中，妻子女儿已经睡觉，他找到一把胶锤，向李爱娟头上砸了两下，李爱娟没了呼吸，然后将李爱娟扔进了一个偏僻窨井里。

  回到家中，贾仁军喝了几口酒，在卧室找到一个头套戴在头上，手里拿了一把剪刀，推开女儿的房门。这时张小娜已经察觉，向门口望去。贾仁军一个箭步将张小娜按在床上，张小娜正欲喊叫时，贾仁军威胁说：“再叫就要了你的命！”边说边用拳头往张小娜头上打，张小娜被吓得不敢吱声。他将头套戴在张小娜的头上，又从床单上撕下一块布条将张小娜的两手绑住。这时，他露出狰狞的嘴脸，将张小娜强暴。

  事后，他告诉张小娜：“你要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放了你。”挟持张小娜上了车。进入柏乡县境内时，东方已渐渐变白，他发现路边有一片树林，就将车停在路边，把张小娜从车里拽下来，进入小树林，贾仁军再次举起了罪恶的双手……

  后记

  本案中受害人与嫌疑人系再婚家庭，因家庭关系、子女问题产生矛盾，长期得不到化解，演化升级，最终导致惨剧发生，这起案例给人们敲响了警钟，要理性地处理家庭矛盾！

  （文中人物除民警外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