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出墙结恶果

    信了卦，误了事

  虽然长得一般，家庭条件一般，但就凭读高中时曾是文科班的优等生这一条，石小山也不至于27岁还找不到媳妇。究其原因，是他18岁那年母亲请一位“算命大师”给他算过一卦，说石小山在26岁之前不能订亲，更不能结婚，如果结了，“不是生离也是死离”。由此，石小山高考落榜后，十分相信命运的石家人，一直严格守着这条红线，谁上门给石小山提亲都婉言谢绝，为此还得罪了不少人。等石小山27岁了，他这才意识到，因为家人迷信算命先生的话，自己在婚姻上可选择的范围越来越小。于是，他就经常在家里发脾气，打工嫌太累，不去了，种地嫌受罪，不干了，整天游手好闲，伸手要钱。父母也意识到是自己的过错才耽误了孩子，常常自责，总感到对不起孩子。为了哄他，父母既不让他干农活，也不让去卖苦力，为他买了辆电动三轮车让他到城里跑出租。

  输了钱，赢了心

  2009年腊月的一天，石小山的三轮车坏了，放在城里修。他回到家里无所事事，就去玩麻将。他和同住一村的小芳坐对桌，在一次洗牌时，两人的手碰到一起，两人都有“过电”的感觉，两人的表情片刻间凝固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石小山开始想入非非，心不在焉，经常走神，误碰牌。

  十年前，这个小芳还不到20岁，就从四川来到蠡县一家毛纺厂打工。时间不长，她就感到，那大山褶子里的家实在太偏僻，在那里生活实在太艰辛，就产生了“移民”过来的想法。在厂长的撮合下，小芳在很不情愿的情况下，嫁给了厂里一位比她大七八岁的修理工杨老闷。杨老闷自身条件和家庭条件都很不好，性格又十分怯懦，但却十分懂得疼爱人、体贴人。一年后，小芳生了个儿子，杨家人更是对小芳百依百顺。孩子都上学了，小芳还是家里地里什么活都不干，不是逛街就是围着麻将桌转。

  这天，玩了八圈麻将，石小山输了15元钱，都是小芳一人赢，另两个人闹了个平局。石小山掏出一张20元的钞票，扔在小芳眼前的桌子上，大大方方地说：“别找了。”小芳说：“我找你五元。”说着，她就从包里往外掏钱，等抬起头来，石小山已经走了。小芳想，以前光听说石小山义气，可从未在一起玩过，今天可是眼见为实，这人真是有男人气。她不由得拿小山和自己抠门儿的老公作起比较，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

  石小山并未走远，在前边等着和小芳搭讪。二人同行一段路，尽管说的话不多，却很投机。分手时，小芳说：“没事就过来玩呗。”石小山爽快地回答：“好。”二人又在一起玩了几次之后，都有了单独幽会的愿望。

  一天晚上，麻将散场后，小芳问石小山：“你明天去城里不？”石小山反问：“你有事吗？”小芳回答说：“我想进城买点儿东西。”本来石小山第二天家里有事，不打算去了，小芳这一问，他就不假思索地回答：“去，我来接你。”

  搭了车，出了轨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石小山去接，描眉画眼的小芳就来到石小山家门口等着。人们常说，女为悦己者容，其实，男也为悦己者靓。这天，石小山早早起来，洗擦车时比往常仔细了许多，自己的衣着也比往常讲究起来。以前他随便拿起件衣服就穿，这次却照着镜子换了一件又一件，直到自己认为满意了才出来和小芳打招呼。

  在石小山看来，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芳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有南方女子的水灵和利索，使他一见倾心。在进城的路上，两人家长里短、海阔天空说个没完没了，不知不觉就到了超市门前。石小山说：“你去转吧，什么时候想走，给我打电话。”他放下小芳就去跑出租。可到中午12点了，也没接到小芳的电话，石小山就开车回来找她，只见小芳浑身是土坐在马路边上正要给他打电话。原来，小芳走出超市在街上闲逛时，被一辆三轮车撞倒，三轮车跑了。见到石小山，她流出委屈的眼泪。石小山问她有没有伤着，小芳用手摸着身体左侧肋骨说“这里疼”，小山将她扶上车去医院检查。就这样，石小山搀扶着小芳，在医院里挂号、透视，楼上楼下折腾了一通，结果只是肌肉受了点儿伤，骨头和内脏都没事。

  从医院出来，已是下午1点多了。小芳说：“你为我忙活了半天，咱俩吃点儿饭再回去吧。”小山一听正合心思，立刻就说：“你想吃什么？我请客。”话虽这么说，俩人还是有点儿顾虑，一个是未婚小伙，一个是有夫之妇，单独下饭店万一碰到熟人挺尴尬。俩人一合计就来到一家偏僻的饭店，找了个雅间，要了四个菜一瓶红酒，边吃边喝边聊。石小山一五一十说了他成为“剩男”的原因，小芳讲述了自己并不幸福的婚姻和作为女人的痛苦。两人无话不说，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石小山精神亢奋，给小芳低沉地朗诵起叶芝那首著名的诗《当你老了》：“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朗诵者真情投入，倾听者怦然心动……饭没吃完，俩人就都抢着要去结账，在互相争执时，四只手的接触，擦出了爱的火花，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一刻，什么伤风败俗，什么道德底线，什么社会舆论，统统被抛在了脑后！

  要了命，犯了法

  相拥之后，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电话联系和短信来往更频繁了，小芳搭车进城的次数更多了。石小山不光请小芳吃饭，还给她买衣服、化妆品，他把自己挣来的钱全部花在了她的身上。小芳许诺和丈夫离婚，嫁给石小山。两人更是如胶似漆，几天不见就像丢了魂似的。但他俩知道，这种偷偷摸摸的情恋，就像古墓里殉葬的绸缎，好是好，就是见不得阳光。

  一天晚上，石小山睡不着觉就给小芳发短信：干吗呢？回复：我一人在家，他们（家里人）都去亲戚家了。石小山读出了言外之意，就悄悄赶过去，二人开始了销魂的一夜。他俩万万没想到，杨老闷闹肚子，半夜回家吃药，结果捉奸在床。石小山在小芳的掩护下狼狈逃窜了。由于杨老闷太老实，也因他太爱小芳了，在小芳答应和石小山彻底了断之后，他就吃了这次哑巴亏。

  “墙”透风了，风言风语在村里传开。石小山的父母听说后，严厉斥责儿子：“你一个没结婚的小伙子和一个臭娘们儿鬼混，真没出息！”

  小芳也受着良心的谴责。激情过后，她一想到已经十岁的儿子和老实巴交的丈夫，她就没了离婚的勇气。面对石小山的步步紧逼，小芳心里十分矛盾、痛苦。石小山为让小芳离婚，曾拿名人的一句话鼓励她：“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小芳自责地说：“出轨的爱情也是不道德的。”

  随着石小山年龄的增长，他想成家的欲望日益急迫，他不想有爱却没有名分，永远做“小三”，让人戳脊梁骨。父母更逼着他结婚，为石家传宗接代。于是，他对小芳下最后通牒：“要么你离婚，要么咱俩一刀两断。”可这两条路，小芳都不肯走。石小山急了：“你想永远把我当做你的‘自留地’呀，从我这儿获得精神和物质的享受！我却白白浪费青春！”小芳安慰他：“肯定离，咱俩过，你给我时间。”石小山说：“我都给你两年时间了。好，我再给你几天。”

  2011年11月2日傍晚，石小山从家里拿了把斧头揣在身上，来到小芳打麻将回家的路上等着，他要让他俩的事有一个确切的结果。他见到小芳说：“你跟我走。”他把小芳带到村外一片小树林里，气呼呼地说：“说离你又不离，咱俩断你又不断，你到底想怎么办？”无论他说什么，小芳都不吭声。石小山越说越气，掏出斧头朝树上砍去，想吓唬她一下，可小芳却朝他笑起来。石小山感觉她这是嘲笑，十分恼怒，拿着斧头朝着她的头上砍去，小芳没来得及躲闪就被砍倒了。石小山当时也想死，但看到小芳死去时痛苦的样子，又没了勇气。石小山投案自首了。

  日前，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蠡县人民检察院以石小山涉嫌故意杀人罪提起公诉。

  （文中人物为化名）